終／指尖流逝

[克里澤] 時光荏苒

※ 收錄於CWT40《時過境遷》
※ 接續 [克里澤] 終須一別

--------------

時光荏苒

 

　　新學期開始之前，奧村光舟被分配到澤村的寢室，成為澤村新的室友。

　　對於澤村這個投手，早在入學之前，光舟便注意到他，除了在球場過於吵鬧的印象外，更多的是對於這位左投手的好奇。

　　例如他的投球姿勢，控球能力等等。

　　當然，他對於青道的投手陣容都非常感興趣。

　　畢竟光舟是看了好幾場青道的比賽，最後才終於下定決心要加入青道棒球隊，連帶著和他同屬大京少棒隊的瀨戶拓馬一併決定加入。

 

　　關於瀧川·克里斯·優這個人。

　　其實遠在入學之前，光舟早就在少棒隊之間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可惜的是他們年紀的差距，使得他無法和這個人所在的丸龜少棒隊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比賽，只能聽聞他的事蹟，為了他的傷勢感到惋惜。

　　他也知道同寢室的澤村榮純異常地崇拜著克里斯，就算對方已經畢業仍然不時地提起對方的名字──尤其是和御幸一也有所爭執的時候，特別會拿出克里斯的名字出來爭辯。

　　感覺就好像多提幾次，那個人就像過往一樣在他身旁。

　　他時常在一旁看著他們玩鬧或是御幸單方面的欺負，光舟覺得澤村本人應該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吧？

　　也因此讓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光舟感到好奇，同為捕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驕傲的御幸視他為目標，而且讓沒心沒肺的澤村念念不忘。

　　雖然不甘心，但他知道澤村一直希望搭配的捕手並不是他，也不是身為隊長的御幸一也。

　　而是遠在美國的那個人。

 

◇

 

　　由於同寢室的關係，光舟偶爾會看見澤村拿著手機在發呆，或是看著手機發亮的螢幕傻笑。

　　──縱使他的球技再怎麼厲害，還是無法改變他是個笨蛋。

　　看到這一幕的光舟忍不住讚同御幸曾經說過的這番話，同時也忍不住好奇想著，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神經宛如電線桿粗壯的澤村露出這樣的表情。

　　偶爾他也會看見倉持搶過澤村的手機，詢問是不是一個叫做『若菜』的女孩子傳來的訊息，接著便會看到澤村瞪大雙眼大聲反駁說那是克里斯前輩傳來的訊息，怎麼會是若菜云云的對話。

　　倉持曾經吐槽過他的樣子就好像懷春的少女，在寢室的時候會不時地翻看自己的手機，因為新的訊息而感到快樂、翻著舊的訊息暗自竊喜。

　　他的模樣就好像是初次談著戀情的毛頭小子，對於戀人患得患失的模樣，著實讓人不忍直視。

　　但是就他所知，雖然有些女孩子喜歡澤村，卻始終沒有人對他告白，就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喜歡他，這點讓同寢室的倉持對澤村施以愛的十字夾擊──為了澤村生日當天收到數個女同學的『義理』禮物。

　　卻始終沒有人和澤村說明喜歡，所以和他最為親密地仍然還是隊上的同伴……以及他的輪胎。

 

　　◇

 

　　「澤村前輩在煩惱什麼嗎？」

　　主動關心別人並不是光舟往常會做的事情，實在是因為澤村拿著他的手機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停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干擾著他，再加上往常會用非常手段制止他的倉持並不在房間裡，所以他只好開口自力救濟。

　　多人寢室就是這點不好，唉。

　　「在想要不要傳訊息給克、」聽見問話他下意識地回答，但說到一半時，澤村才發現詢問他的人是同寢室的一年級後輩，頓時有些苦惱該不該說出口。

　　「或許澤村前輩說出來，我可以幫忙給個參考答案？」

　　「啊……克里斯前輩，我是說今年剛畢業的克里斯前輩，你知道吧？」

　　澤村抓著腦袋顯得十分苦惱的模樣，「我不知道能不能主動傳簡訊給師傅，又怕吵到克里斯前輩休息，這樣就顯得我太不懂得禮貌了……」

　　所以他就可以吵到他嗎？

　　光舟抿著嘴角不免這樣想著，不過這也是轉瞬就過的情緒，他的個性再加上澤村的性格，讓他知道他再怎麼生氣對方也不一定能理解為什麼他會發怒。

　　「澤村前輩可以一個禮拜傳兩到三則簡訊，如果克里斯前輩真的在忙的話也不見得會回你……可是和電話相比，你傳訊息給他至少不會聯繫不到克里斯前輩或是吵到他的休息？」

　　要不是他們兩個人同為男性，光舟都要認為在他眼前的澤村是暗戀遠在美國的克里斯或是兩人已經在交往了。

　　「可是訊息不是會發出嗶嗶的通知聲嗎？」

　　「如果真的在忙的話應該會把聲音通知關掉吧？」

　　「可是這樣師傅就不知道他的不肖弟子傳訊息給他了啊！」

　　「……」

　　要不是目前寢室滿員的狀態，光舟真的很想去申請更換寢室，換到誰那裡都好，真的。

　　「你就傳過去吧，相信克里斯前輩不會介意的。」

　　光舟看著眼前緊張兮兮的澤村，已經放棄跟他溝通，「你不是說你是他唯一的弟子嗎？他總不會對他的徒弟發脾氣吧？」

　　雖然師徒一說向來都是澤村掛在自己嘴邊說說，另外一位當事人並沒有當面證實過這個說法，但是聽見光舟這麼說，澤村的情緒還是因此回升，讓他恢復了原本的活力。

　　「說得也是！我可是師傅唯一的弟子呢！」澤村興致高昂地嚷嚷，他伸手拍了拍光舟的肩膀，態度爽朗的和光舟道謝，方才的苦惱全部一掃而空，重拾過往的燦爛笑臉。

　　「真是感謝你了，光舟你幫我解決一個大難題啊！」

　　「……不用客氣。」

　　下個學年能夠申請換寢室嗎？這個念頭突然從光舟的腦海裡迸出，接著被重回書桌的光舟揮散而去。

 

◇

 

　　遠在美國的克里斯有一段時間曾經頻繁地收到澤村的訊息。

　　就像是在寫簡短的日記，一個禮拜報告兩到三次他的近況，或是說著新來的捕手比不上他，縱使是蒼白的文字仍然能夠讓克里斯感到哭笑不得。

　　剛到異國求學和治療的克里斯在一連串的混亂之後，終於穩定下來，同時也加入學校的棒球隊，並且和同年級的隊友一起承租公寓，比較不會干擾到彼此的生活作息。

　　室友曾經看見他拿著手機的模樣，跟他說他的表情溫柔地讓他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臉紅，很好奇到底是誰傳來的訊息能夠讓他的臉上牽動這樣的弧線。

　　「是在日本的小女朋友嗎？」

　　國外的風氣開放，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異性之間的交往年齡層更是逐年下降到保守人士憤怒的界線，更何況只是問這類型的問題。

　　「不是。」

　　從小受到父親的影響，雖然在相對保守的日本成長，這方面克里斯到不認為有什麼不能和外人說的。

　　再加上他的室友並不認識他的『他』。

　　「哦？」室友發出質疑的聲音，他不認為剛才是他眼花看錯，他清楚地看見克里斯臉上流露的是難得的笑容，他絕對沒有看錯。

　　「不是我的戀人。」

　　克里斯並沒有說明性別，所以用的是lover這個詞彙，避重就輕的回答：「不過的確是我喜歡的人。」

　　聽見克里斯的回答，室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雖然八卦的感覺很好，但是過於深究可是會讓人反感的。

　　只是他還是會忍不住地猜想著克里斯喜歡的類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女孩，可惜的是他暫時不會知道這個答案了。

 

　　◇

 

　　每年櫻花的盛開，同樣的粉色大道和別離傷感，只是送別離開的面孔次次皆不相同。

　　去年的這個時節由金丸為首送走了御幸倉持等人，隊長的重責大任既不是澤村也不是降谷擔任，反而是落在揮棒能力逐漸出色的金丸信二身上，由東条秀明和小湊春市擔任副隊長輔助他繼續帶領整個青道棒球隊繼續前進。

　　然而今年，即將離開的對象是一向讓球隊顯得更加熱鬧的澤村以及時常和他競爭的降谷，還有其他和他們同樣出色的隊友們。

　　和過去相仿，主力的選手們或多或少被職業的球隊招攬過去，再加上今年青道再度叩關成功，奪得甲子園的門票，伸出的橄欖枝更是比往常多了不少。

　　不過其中跌破眾人眼鏡的是，學校課業向來不是澤村的強項，雖然不像降谷那樣的慘澹，卻也僅僅只是低空飛過、讓人看了不免膽戰心驚的程度。

　　但是憑著三年來磨練出來的球技以及出色的比賽經歷，足以富有盛名的大學破例讓澤村和降谷能夠進入就讀。

　　大部分的人都以為澤村會直接加入職業球隊，就像東清國一樣作為職棒選手活躍於球場，想不到他會選擇升學，並且選擇片岡鐵心的母校就讀繼續他的棒球之路。

 

　　澤村對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升學的真正原因，面對其他人或是家人的詢問他只是嘻嘻哈哈的回應。

　　其實他的理由很簡單，他只是想要更加靠近那個人。

　　雖然他比較笨，追不上那個人的腳步，但是只要有一絲機會，至少他想和他站在同個高度。

　　這才是他選擇繼續升學的真正原因。

 

　　◇

 

　　多年之後，曾經加入美國當地球隊的克里斯，終於踏上睽違多年的日本領土重新回到他所熟悉的地方，呼吸著熟悉的乾燥空氣。

　　這塊儲藏著他過去的記憶和歲月的土地，是他在遙遠的異國最為想念的。

　　人始終都是要落葉歸根，縱使再怎麼習慣異鄉的生活環境和食物，仍然不及故鄉的萬分美好。

　　再加上，他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這裡。

　　還有……他始終放在心底的那抹身影，他也還在這裡。

---------------------------------------------------

九月份會委託次元TOMO開淘寶賣場，對這本有興趣的朋友到時候可以關注一下><